這組照片幾乎奠定了Grace Jones在時尚圈無可取代的地位。

」我竊笑了一下，就坐下來。我在英國旅行時，隨行的香港朋友曾對我說，在海外用廣東話談秘密很安全，我反問他：廣東話有近億使用者，哪會安全？ Photo Credit: AP / 達志影像 即便是用圍頭話、新會話、甚至台灣阿美語，都難保身旁的白人、黑人和中亞裔人聽不懂。

我奉勸這港男不要小看自己港人同胞的消費力，他鄉遇故知，都可以來自獅子山下，維港兩旁。網友分享他們聽過用外語議論他人的經歷：以為他人聽不懂，誰知對方突然回應，使講的人非常尷尬。要是對方突然回過頭來一笑，然後用粵語說：「你哋係咪嚟旅行呢？歡迎晒。」嚇得一眾波蘭學生尷尬不已，以後不敢再這樣議論老師。這些故事都教訓我們，用外文議論他人絕不安全。

有時在德國鐵路上碰見說廣東話的人，我也會留意他們說甚麼，會不會說德國人的壞話，然後假設車箱四周沒人聽懂。因為對方可能曾在香港居住，又或是有香港的配偶，就算不會說，都會聽懂一二。教師或父母常常會覺得應該用學生或小孩聽得懂的遣詞對其說話。

至於有讀者認為該投書「搞不好上了什麼寫作補習班要求交作業，然後老師已經批改過才出來投書」，就筆者所知，一般補習班或許能訓練出制式化的作文技巧，若有人發現能訓練人寫出一篇有觀點的思辨文章的，拜託，請告訴筆者。該投書的確是學生本人在語文資優課堂上的部分思考成果，因表現頗優，筆者鼓勵他將其深化並投書。但「嗟哉斯徒輩，其心不如禽」的價值判斷，的確簡化了人性的複雜面貌。因而若僅僅接受上述的國文教育模式，要寫出一篇有觀點的論述，誠非易事。

在〈慈烏夜啼〉一詩中，創作者兼讀者的白居易讀出了吳起的「不孝」，並作了「其心不如禽」的詈罵。老師的講解僅止於運用當代媒體識讀的概念引導學生作跨文本比對。

身為教師的筆者，在教學過程中，所提供的僅僅是「視野」，更具體說，就是提供《史記・吳起列傳》，以及陳啟鵬《不宮鬥也能強大》、王偉《權力密碼：當歷史遇見經濟學》二書中涉及吳起的篇章，以上文章在教學現場並不作解說，僅文言文提供譯文。因而，也並非所有接受語文資優訓練的學生都能寫到這樣的程度。」﹙以上見《所述之言：布赫迪厄反思社會學文集》﹚。詞彙量愈多，對世界的思考越有可能趨於細緻 接著，結合該生投書被質疑的用語問題，談談語文教育。

有讀者讚賞「一個國中生可以寫出結構跟立論如此完整，且邏輯脈絡通達的文章」、或佩服其「論述與學養」相信對於該投書有所質疑的讀者們，應該都是在自身過去所受的國文教育之經驗基礎下，而發為疑問，會有此疑，其實是人之常情。教師或父母常常會覺得應該用學生或小孩聽得懂的遣詞對其說話。身為教師的筆者，在教學過程中，所提供的僅僅是「視野」，更具體說，就是提供《史記・吳起列傳》，以及陳啟鵬《不宮鬥也能強大》、王偉《權力密碼：當歷史遇見經濟學》二書中涉及吳起的篇章，以上文章在教學現場並不作解說，僅文言文提供譯文。

題外話：說到白居易，比較令人疑惑的是，文學史或文學理論史等大學教科書中的白居易總是「唯歌生民病」之類的面目，然而筆者曾將白居易所有詩粗略地瀏覽過一次，卻有例證顯示：一個宣稱「唯歌生民病」的人，竟然對他人痛苦無法理解與想像？使得其文學訴求與實踐，頗流於「宣言」式的說教。﹙這些面向並非不重要，但只停留於此，並不容易引發興趣﹚，較不重視思辨。

「怎麼讀」比「讀什麼」更重要，反面教材也有思辨價值 回到該投書標題，〈慈烏夜啼〉一詩是否「不符合新課綱精神」？結合這幾年來關於國文教學的論戰來思考，筆者認為：「怎麼讀」或許比「讀什麼」更重要，因此即使是反面教材，也有思辨的價值，誠如該生文章中所呈現的。日前，筆者的學生以〈白居易〈慈烏夜啼〉不符合新課綱精神，別以教育之名洗腦學生〉投書《關鍵評論網》，文章被刊登之後，引發不同的聲音。

不知吳起此人的歷史事蹟，或許影響不大。這就是我所說的相當一般性原則的應用：我們能否閱讀任何東西，卻不質問『閱讀』是什麼，不去質問閱讀的可能性的社會條件是什麼？……施加自己詮釋的詮釋者，不僅是在語文學的爭端中的得勝者。也經常是政治鬥爭中的得勝者。在〈慈烏夜啼〉一詩中，創作者兼讀者的白居易讀出了吳起的「不孝」，並作了「其心不如禽」的詈罵。有讀者讚賞「一個國中生可以寫出結構跟立論如此完整，且邏輯脈絡通達的文章」、或佩服其「論述與學養」。然而，認知語言學的觀點認為：詞彙是人把捉現實的工具，是人認知與想像世界的憑藉，沒有相應的詞彙，就無從有這樣或那樣的認知途徑。

詞彙量愈多，對世界的思考越有可能趨於細緻 接著，結合該生投書被質疑的用語問題，談談語文教育。或許，我們可以考慮：在當時的文化氛圍下，作者所意圖要傳達的東西，而去質疑「閱讀」這個行為。

然而，身為文學史中的重量級作家，其作品又常被選入教科書。傳統的國文教學多半強調形音義等訓詁層次的詞義理解，或文意、篇旨層次的理解，而讓文法、修辭學只是成為簡單的分類學。

也有讀者由該文的句式、用語等文字功力，「不大認同這只是國中生能寫得出的文章」，甚至懷疑是「是大人借小孩子名字寫出來作品」。至於有讀者認為該投書「搞不好上了什麼寫作補習班要求交作業，然後老師已經批改過才出來投書」，就筆者所知，一般補習班或許能訓練出制式化的作文技巧，若有人發現能訓練人寫出一篇有觀點的思辨文章的，拜託，請告訴筆者。

以下將試圖藉由回應這些「不解」或「誤解」的聲音，談及國文課或語文課可以怎麼上。然教科書選文，在很大的程度上會塑造國人的集體記憶，學生若沒有接觸其他文獻，就會形成吳起只是「不孝子」的單一、片面印象。白居易詩「昔有吳起者，母歿喪不臨」句，若僅以典故層次，將「吳起」視為「不孝」的代表，這樣的用典問題是不大的，人事物的全貌一旦濃縮為典故，本來就只能是「部分事實」。白居易不僅是中唐時期掌控詩壇話語權的領袖人物，也是詩壇教化主﹙所謂新樂府運動﹚，在這樣的社會條件下，出於教化的需要，對於歷史人物在不考慮其行為脈絡下，作出片面解讀，是可以理解的。

或許學生投書標題中的「以教育之名洗腦學生」過於言重。老師的講解僅止於運用當代媒體識讀的概念引導學生作跨文本比對。

因而若僅僅接受上述的國文教育模式，要寫出一篇有觀點的論述，誠非易事。還有不少其他讀者的回應，在在顯示出：一般人對於國文教育的想像仍頗貧乏，或許這也正是傳統的國文教育引發某些詬病的原因之一吧。

重點在於學生從資料中看出什麼，並在自己的學養基礎上產出觀點，形成論述。」﹙以上見《所述之言：布赫迪厄反思社會學文集》﹚。

該投書的確是學生本人在語文資優課堂上的部分思考成果，因表現頗優，筆者鼓勵他將其深化並投書。但「嗟哉斯徒輩，其心不如禽」的價值判斷，的確簡化了人性的複雜面貌。投書前，筆者只幫其順幾個句子，至於該文中，筆者不認同或認為不夠成熟之處﹙以受過學術訓練的眼光來看﹚，保留原貌，尊重其這個年紀的思考成果，畢竟一位十多歲的國中生，能有此種表現，獲得刊登，並引發討論，已屬不易。因而，也並非所有接受語文資優訓練的學生都能寫到這樣的程度。

然而，即使提供資料，成人都未必能寫出這樣思路清晰的文章，只能說，該生真的是箇中佼佼者。但若僅以善／惡二分法的模式來認識一個人，在當前複雜的社會與人際互動中是顛躓難行的，這是在教育學生時宜考慮到的面向。

在談論之前，暫且回到筆者學生的投書。多年的教學和育兒經驗讓人發現：我們有時以為學生或小孩不懂的概念或詞彙，若能舉些淺顯例子，經過適當引導，他們是可以理解，並形成自己的認知資源的。

受過學術訓練的人，應該能明白：即使由同一老師提供相同的視野和資料，並非所有修課的學生都能寫出像樣的論文。即使再小的孩子，在有效引導下，一旦真的懂得詞彙意思後，以精簡詞彙概括事件情況的精準度是頗出乎大人意外的

(责任编辑：王叙然)